兴趣使然胡写乱写的人
墙头很多,谁知道下次出现会写什么
有一些BSD同人被屏,想看可私
详细请见个介2.0,谢谢
 
 

【双黑性转】Révolte*

*叛逆

BGN:Nancy Mulligan-Ed.Sheeran

极度ooc,双性转,雷慎入。文题关系不大。激情写作,无逻辑无剧情。私设如山。

就是想写姑娘们




————————————


       爱尔兰岛南部,靠近Esk河口的附近有个小镇是连通从伦敦到爱丁堡路线上的重要一环,其地理位置重要性不言而喻。也正因其重要性,这里来往的人鱼龙混杂,与你不经意间擦身而过的夹着公文包脸色苍白的小公务员的手提包里藏着把满弹柯尔特也说不准。

       镇上人不多,来往的多是些身材高大魁梧的凯尔特人和盎格鲁撒克逊人,虽然近些年旅游业兴盛,身材相对娇小的亚洲人仍能引来不少人的注目。若是这名亚洲人长相不错体型姣好,那就是顶着人们热切的注目礼行走了。

       于是人群中走过戴着黑色复古礼帽,身披同色长款大衣的亚洲少女就遭到了如此待遇。她的黑色大衣很宽松,走动间仍能显露出玲珑有致的身材。她的帽沿压得很低,依稀能看见线条优美流畅的下颌。她竖起衣领,可依旧挡不住调皮蜷曲着的蜜柑色发尾。




       中原中也在不耐烦地发出今日第不知多少次不满的鼻音后,伸手努力再压低帽子挡住面孔,黑色手套包裹的纤细手指握紧又松开,努力压制着发动异能进行大规模杀伤的冲动。她这时早将搭档昔日翻着花样嘲讽的矮个子抛诸脑后,甚至不切实际地想让自己本就娇小的身材缩成地精大小好方便行动,以此来摆脱无关人员过度的关注,生恐自己因引来过多关注而暴露行踪。


       她此行是前往爱尔兰调查出现在横滨的一批流亡异能者是否与钟塔侍从有关。这批流亡异能者以为在异国谋生便可为所欲为,不仅试图威胁港口黑手党的地下交易,甚至妄图引导异能管理局针对黑手党行动。

       首领森鸥外立即做出部署,他将本为搭档的双黑拆散行动,暗示中原中也若圆满完成任务便有机会从干部候补升为正式干部。中原中也爽快同意了。没有什么比能暂时离开那个喜欢自杀脑子不正常的搭档在回来后又能因升为正式干部嘲笑对方更棒的事情了。于是她当机立断,随手划拉个行李箱就直往英国而去,连句告别的话都没留下。


       一踏上伦敦终年湿润的土地,中原中也就与当地线人接头后着手调查,她追踪着线索便一路往北来到这座爱尔兰南部的小镇。她越是深入调查越觉得事情诡异得不同寻常,骨子里的好胜被激出来,一门心思想着圆满完成任务。

       在大城市和人流更多的地方,有着亚洲面孔和独特发色的中原中也并不十分显眼,可自从她踏入这座小镇,便愈发接收到行人热烈的注目礼,逼得中原不得不换上一副褐色美瞳,还得冷着脸吓走那些想要搭讪的淳朴爱尔兰小伙。再加上偶尔冒出被注视的感觉更使她的心情极度糟糕。


       一身黑衣的少女走得匆忙,也就没在意镇子里随处可见的情侣雕塑。天色已有些暗了,雾蒙蒙的橙红色笼罩着整座小镇,街边看似低矮的房屋以白墙搭配或灰或黑的屋顶,栅栏和窗口趴着繁茂的爬墙虎,一年四季不败的花与不凋的叶点缀着所有相似的建筑。

       中原中也懒得区分这些建筑的不同,随意在家标着旅馆字样的门前停下脚步,推了门进去冲吧台后玩着手机的前台小姑娘搭话说要房间。年纪不大的小姑娘闻言放下手机,神色颇复杂地抬起头,待看清询问者只身一人又是副外乡人面孔后解释说这里只提供双人间。中原一愣,退出去仔仔细细瞅旅店招牌,暗骂自己这几天忙晕了头,重又推门进去妥协地要了双人房。她此时放下衣领抬高帽檐低着头等待办理手续,前台小姑娘将钥匙卡递过去时觑了眼客人的面容,目送客人上楼的背影时心中悄然叹着可怜这漂亮姑娘竟独自一人。




       夜色笼罩了整座小镇。或许是纬度偏高的原因,嵌着闪烁星子的澄净深蓝的夜幕显得触手可及。中原中也关掉淋浴,边吹头发边透过设计成情侣宾馆情趣的弥漫着水汽的浴室玻璃观察整个房间。中原皱起眉,总觉得房间里的事物变得有些违和,突然她意识到什么似的,放下吹风机,扯过浴巾裹好,赤脚走到浴室门口推开门望了望和自己进去前似乎别无二致的房间,双手环胸盯着窗口,冷冷开口:“出来吧。”


       房间的窗户呼啦一下被整个推开,猛然灌入的微凉夜风将纱质的窗帘掀得很高,一个人影跃然出现。那人一条腿搭在窗沿侧身坐着,黑色的风衣同窗帘一起随夜风飞扬,她抬手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冲赤脚站在浴室门口的少女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她背后是杳杳天幕点点星光衬着如水月华,聚在这个笑容上显得不似在人间,如踏月而来的妖精,轻纱飞扬的狄安娜。当然,若是没有她脸上挡住一只眼睛的绷带和衣袖鼓动间露出沾了斑斑血迹的绷带就更完美了。突然现身的少女风姿万千地笑眯眯开口,嗓音清柔:“呀中也,好久不见。”

       中原中也冷哼一声,意图无视这个目前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扭头就要走回浴室继续吹头发大业。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见到自己的倒霉搭档后,她总算是明白自己走进这座小镇后不舒服的感觉从何而来。咬牙切齿地想这人真是阴魂不散,却一抬头在浴室镜子里直直对上对方漾着笑意的鸳色眸子。若不是那一身斑斑血迹的绷带过于碍眼……中原中也深呼吸告诫自己冷静,握着潮湿发尾准备将无视自己糟心搭档的做法贯彻到底。

       倒是太宰治挤出一副委屈巴巴模样,眼波流转出几许深情伤心,撅嘴投诉中原中也不告而别的恶劣行径:“都怪中也一句话不说就跑掉,害我以为你被森鸥外那个人贩子给卖到什么太平洋小岛当土著去了!我费尽千辛万苦甩掉各路探子找你,你还要赶我走……太难过了……我真是太伤心了!中也就是这么对待你多年好搭档的!太冷血了!”边说边往中原身边蹭,仗着自己身高优势妄图将镜前的娇小少女揽在怀里。

       中原中也啪得一声将吹风机拍在盥洗池台面上,微微抬眼,凛冽的蓝借着镜像直直撞入混沌的鸢色,声音里灌满了警告不耐:“太宰治,我可不信你不知道我出单人任务的事。别在这装可怜。还有,带着你这身脏兮兮的绷带滚远点。”

       “咦?可中也,这间可是双人房哦,剩下的床位不是为我留的又是为了谁呢?”

       “靠,我那是因为嫌麻烦不想重新找地方……”中原中也想起自己做的糟心事就头疼。

       太宰治趁对方走神,极为自然地倾身向前一手托住中原愣在半空握着湿发的手,一手拿起台面上的吹风机调整好风速帮对方继续吹干头发。端的是一副情深模样。“呐,中也,”太宰治软了语气音调,现下她似一副虚抱住怀里人的动作,偏了偏头仿佛正偎着中原颈窝,“看在我千里迢迢来找你还带了一身伤的份上,留下我吧。”最后那个语气词被她压得极轻极低,随着玻璃上的水雾缓缓消散在浴室逐渐不再潮湿的空气里,仿佛这踏月而来的妖精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中原中也向来对这幅样子的太宰治狠不下心,她抬眼,少女那张姣美面庞上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活像什么被遗弃在街边的小猫小狗。中原中也为不知第多少次在这样的太宰治面前轻易妥协的自己叹气,没去回答,只是放手任由对方折腾起自己半干的头发。一时间机器的嗡鸣声充盈着小小的空间,烘腾起奇异的暧昧。



       待蜜柑色的卷发散发出被烘干后的暖和洗发露的香气后,中原中也在太宰治松手前提早一步抽回自己的头发,随意拢在一起扎好后搭在肩上,转身要走。冷不防太宰治又是一声满满撒娇意味的中也,中原中也被恶心到似的打个冷颤,扭过头语气凶悍恶劣:“死鲭鱼闭嘴!还想穿着这身脏兮兮的绷带不成!给我好好洗干净!”

       太宰治见目的达成,没错过中原藏在眼底那些许名为关心的光芒,便收了那副故作可怜的模样,不在意地甩掉衣物开始拆自己身上层叠的绷带,甚有闲心地开起玩笑:“中也身上什么地方我没见过?现在倒是知道在换衣服时避开了。”尾音轻佻明快地上扬。

       走出浴室的少女将门砰一声推开,抓着浴巾挡在身前的中原中也恶狠狠威胁道:“太宰治,再多嘴一个词你就会被揍得鼻青脸肿然后赤身露体地扔出窗外。”然后那扇欲盖弥彰的玻璃门又被砰一声甩上。

       蛞蝓就是蛞蝓。不过……也挺好。于是太宰治好心情地哼起歌。



        等中原中也从附近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到干净绷带和药物后推开门,方才折腾得上窜下跳的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已然倒在床上睡熟了。中原拎着东西走到床边,被深棕色发丝和枕头遮了大半的面容上是少见的平和,长长的羽睫遮住那只平日里空荡荡的鸢色眼眸,褪了冷漠和讽意的姣好睡颜带着几分孩子气。

       这个时候中原中也才能想起来,睡在这里的人不仅是最年轻的干部,有着令人胆寒的黑色灵魂,还是个未成年少女。中原中也复杂无声地叹气,甩甩头扔掉刚才所有想法,一只脚踩在床沿,俯身到太宰治耳边大喊:“醒了就起!别在这装睡。”

       纵使太宰治在中原中也推门进来的刹那就已经脱离了睡眠状态,毕竟黑手党总是要时刻保持警惕,却还是被这一嗓子嚎得一个激灵。羽睫微颤着缓缓掀开,鸢色的深潭里盛着浅显埋怨:“蛞蝓果然无知无礼。不知道伤患需要休息么?”

       看她醒了,中原挪开脚侧身坐到床边,目光掠到枕边洇湿的大片痕迹再看看对方海藻般纠缠着的长发,挑了挑眉。那意思明显得很,就你个生活残废的玩意,没我看着怕不是哪天能被自己头发勒死。

        太宰治眸光一闪,仍是笑嘻嘻的,凑到有着暖色卷发的少女身边,大型动物般讨好地蹭了蹭,露出被水泡得泛白的伤处任由对方处理。



       这之前相似的无数个负伤夜晚,被黑手党内广泛认知的关系极其糟糕的组合[双黑]曾无数次像这样互相帮对方处理伤口。人们并不清楚,他们知道的不过是女孩们复杂关系的一角,最令人不敢想象的事情也并非不曾发生:手足间的交缠与床榻间的浅唱低吟往往使难得安静下来处理伤口的夜晚愈发难眠。如今身处异国,窗外某处传来隐约的苏格兰风笛声,田园牧歌般的悠扬放松,混着溶溶月色,自半开的窗户缓缓淌进房间,在微凉夏风里染了一地霜雪银白。


       中原中也给太宰治胳膊上的最后一个伤口绑好绷带,怀着恶意地系了个蝴蝶结,蹙着眉收拾东西。心说果然这个绷带浪费装置身上的伤大都是趁机自杀未遂造成的,她却怎么都觉得有几道子弹的擦伤像黑手党标配的9mm北约弹造成。些许疑惑缓缓浮上来。

       太宰治心里同样揣了几分不确定,她知道中原定会起疑,她甚至想好自己该怎么插科打诨糊弄过去。当然最好中原不问,她也不需要解释。于是重新套好衣服的太宰治一把将身材娇小的少女从后方揽进怀里抱住,头靠在对方颈窝蹭了蹭,压低声音道:“中也肯定不知道这镇子叫什么名字。”

       中原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措手不及,一失手将理好的急救箱打翻到一边,那么点疑问气泡般破裂在空气里,她微微挣了下,不耐烦地说镇子和任务无关,鬼知道这破地方叫什么名字。


       “GRETNA GREEN,著名的逃婚小镇。过去有很多不到年龄的情侣来到这里,在铁匠的见证下结为一体。现在也是十分理想的举行婚礼的圣地。”

       中原中也:???那和我什么关系?

       太宰治说完闷笑起来,温热的呼吸洒在中原颈窝,轻微的痒让中原扭了扭身子,她似乎听到中原心中疑问般接着说:“中也就没注意到路边随处可见接吻拥抱的情侣雕塑么?我就知道你肯定一门心思只顾着任务。听见么?刚才的风琴声大约就是对情侣正在举行仪式。我猜中也一定想去看看。”

       不,我不想。我想睡觉。想去的只有你一个。中原中也窝在太宰治怀里无声吐槽,只觉太宰治病得不轻,跨越大半个地球来找她就为这种意义不明的事情,实在令人火大。可她微微亮起的眼眸中闪过几许好奇,被偏着头盯着看她反应的太宰治抓个正着。

       到底是成为人类没几年的小怪物,自然涉世未深不甚了解人类的情感和相应风俗,这便被太宰三言两句勾出些许好奇来。太宰治盯着那双在月光背景下显得璀璨的冰蓝色眼眸和神情柔和下来的面容心想:我的姑娘还是不戴那些丑陋美瞳时好看。



       此刻,两人已站在教堂半掩的门外,少女们纤长优雅的身影映在碎石子路上,哥特式尖顶在月光里投下一片庞杂阴影。属于牧师的宣讲台前,矮小敦实的老铁匠围着皮革围裙,站在一男一女中间抬手划着十字,站在教堂外的两人能听到老铁匠沧桑朴实的乡下口音和着低低的苏格兰风琴念到:

       “……按圣经的教训同住,在主的面前结为一体……不论生病、健康、富有亦或贫穷,都不离不弃……请你们一同跟我念”三个人的声音融在一起,老铁匠的声音为引,青年男女跟读的音调坚定而和谐,“你往哪里去,我也往哪里去……你的神就是我的神……现在我宣布,你们结为夫妇。”

       然后是捶打铁片的声音,老铁匠将烧红的印着铁钻的铁片递给两人,饱经沧桑的面容上带着满意的笑容,结为夫妻的新人激动地接过铁片拥抱接吻。月光透过狭长琉璃窗折射出斑驳七彩,显得雍容华丽,映在那对新人身上更甚于酒店大堂璀璨的水晶吊灯。老铁匠摩挲着双手,笑着说道:“去吧,孩子们。愿你们永远幸福。”两人深深躬身道谢,自教堂偏门相携而去。

       中原中也沉默着看完,抬手夸张地半掩着打哈欠的嘴,唯恐太宰治看不出她那副行了结束了我要回去睡觉了的模样。太宰治那样的人精怎能看不出中原中也的意思,可她偏生推了沉重的教堂大门进去,惊扰了收拾东西准备离去的老铁匠。老铁匠放下一应物什,迎着随如水月华步入教堂的身披黑风衣的少女,微微眯起那双混浊而看穿红尘的双眼。


       太宰治唇畔勾起些许笑意,那笑容看在与她相处四年的中原中也眼中有些不同。不同于平日最常见的冷漠空虚,不同于审讯时的残忍厌倦,不同于自杀未遂又被中原救下的嫌弃失望,那笑是实实在在存在于太宰治这个人的脸上的。中原中也皱起眉犹豫自己是该跟进去还是直接转身离开。

       那边太宰治已经用标准的伦敦腔开始与老铁匠搭话,只见太宰面带笑容从风衣兜里掏出什么东西举到铁匠眼前,然后转过头来冲中原笑得肆意魅惑。中原中也心里咯噔一下,直觉自己今晚逃不脱,叹口气不情不愿迈步走进这座独特的“铁匠教堂”。



       老铁匠记得面前这位率先走入教堂搭话的少女。小镇上的亚洲面孔并不多,更何况如此好看的面孔和格外标准的伦敦腔,自然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老铁匠记得这名深棕色长发的少女,近下午的时候披着件黑色长风衣的少女在店里晃晃悠悠,末了拿起两枚尚未装饰的铁片走上前来说要刻名字。老铁匠解释说这上面没烙上铁钻,那铁钻代表永恒。少女摇着头坚定拒绝,只说不需要,只要在上面刻上姓名缩写。

       老铁匠盯着眼前的两枚铁片,一枚刻着D.O.另一枚刻着N.C.,缓缓皱起眉,在看到后面迟疑着走进来的带着黑色复古礼帽的少女后了然地缓缓松开眉心,边叹气边接过铁片重新走回讲经台前准备主持仪式。那名深棕色长发的亚洲少女蓦地出声阻拦:


       “尊敬的先生,无需如此繁复。您只需照规矩将这两枚铁片烙在一起即可。”


       已见识过少女异样坚持的老铁匠略显疑惑地停下脚步。于是故意放慢速度赶过来的中原中也只听见了将铁片烙在一起的后半句,于是她瞅瞅铁匠再瞅瞅太宰,不解地问:“你们说什么?”

       太宰治见人到了,转过身直面自己的搭档,没再去理会铁匠。太宰治抬手随意理了理散发着与中原中也同款洗发露味道的长发,背后是琉璃的窗和七色斑驳的月光,她勾起唇角笑得春花失色,拆掉脸部绷带后,一双惑人的鸢色桃花眼里溢着情深。她张开淡色的红唇,少女纤嫩的声带鼓动出清越动听的音色。她说:

       “中也。*”

       最后一个轻柔的法语尾音落下,中原中也瞪大她那双似天胜海的美眸,不可置信的波涛卷起风暴,挂着三角帆的小艇起起伏伏却不沉没,小艇的三角帆上盈着太宰治脸上不再缥缈的笑容。

       中原偏爱法文诗作,闲暇时自己也会找来法语原文学习。她知道太宰治从来将不喜欢诗和诗人挂在嘴边,她也知道太宰完全不了解法语,却不知今天是怎的转了性子。对方的发音还有些不够标准,这点小小不足倒是被语调中的深情冲淡,中原恰好读过这段诗的原文,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她仔细去看对方的眼睛,那一汪深情水潭的底部压抑着不安与退缩。

       啧,就只是为了这种事么?不是早就……所以说啊,这人真的就是个胆小鬼别扭精。

       太宰治炫耀般背完那一大段法文诗后开始沉默,可这沉默的时间太长,她的视线开始不确定地游移,眼神也开始不再笃定。

       中原敏锐觉察出太宰治的微妙变化,露起一个挑衅意味的笑容,顷身靠过去,一眨不眨逼着太宰治与自己对视。有话好好说不就是了?中原中也心想。她不自觉叹气,却见对面的鸢色潭水中微波渐起又消散,聚拢的勇气化入虚空。真麻烦。于是她直接将想要退开的人一把拽下来仰起头直直迎上对方淡色薄唇。



       不知哪里又响起苏格兰风琴的曲调,已近中天的上弦月将清冽月华洒在铁匠手中紧贴在一起的两枚铁片,苏格兰微凉的夏风扬起两人一样漆黑的衣摆相互纠缠,女孩们的情感在唇齿相接间自然流淌,搭在眼睑的羽睫轻柔颤动,如同仲夏夜的一场梦境,妖精与人类女孩邂逅又相爱,却最终躲不开分别。

       老铁匠见此,苍老面孔上带了一丝无奈,继而无声地向上帝祈祷,皱纹横生的手在身前划出一个虔诚的十字,将铁片放在铁砧上烧得泛红,锤子与铁片撞击出清脆嗡鸣,如同上帝低语的允诺情人耳畔的厮磨。




       中原结束任务回到横滨,森鸥外如约给她升职,这才告诉她太宰治在她离开之后不久就叛离了黑手党,一算时间,正是她们在苏格兰见面之前。中原想起她当时见到眼熟的伤口和那人插科打诨般说的甩掉各路探子尾巴之类的话,气得牙痒头疼,恶狠狠表示一定将人抓回来关进地牢,在这个方面和芥川出奇地达成一致。又在车库发现自己的爱车报废成铁架子后质问鹌鹑似的手下,最后还是自己摆摆手说算了算了自认倒霉,已是猜到这杰作出于谁手。中原走进升任干部后新搬的屋子,满意地站在玄关打量,随手摸出衣袋里那晚教堂分别后太宰治塞给她的铁片抛在身后,干干脆脆关上大门。

       门口孤零零躺在地上的铁片突然发出微微的红光,从一只想要捡起它的覆着绷带的手下逃脱,晃晃悠悠飘起来,然后稳当当从窗户飘进屋子。



       中原中也咬牙切齿:等什么时候再见到那条死鱼我得把这玩意当做物证可劲甩到那个女人脸上。










END.









*也许你我终将行踪不明,但你该知道我曾因你动情 。我的心思不为谁而停留,而心总要为谁而跳动。——波德莱尔 《恶之花》

(本来我是要贴一大段原文的,我不懂法语也不知道老波写了什么,老福特非说他那段法语里面有敏感词,只好删了,大家意会下吧……)

09 Dec 2018
 
评论(16)
 
热度(132)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姜蘅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