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态爆炸随手乱写的ooc产物
圣诞贺文拖这么久也没谁了
尝试赶2018最后一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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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爱情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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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这人有名，因他多智近妖，为他精雕细琢的皮相。他女人缘很好，据说对太宰先生动过心的女人能从明治神宫排到东京塔再绕两圈。那些女人们说，太宰先生的唇是蜜，语是糖，情是毒，可他从未动过真心。他没有心。
都说上帝造人时的偏差必不可少，一方面优秀另一方面糟糕，可这条定律似乎在太宰治身上并不灵验。神明用最精细的刻刀去雕琢他的五官，用冬日清晨融化的雪水涤净皮肤，以春日十里烂漫的桃花点染两片薄唇，将柔柔水波注入最剔透的琥珀凝成一对桃花眸，再采以和风送来最悦耳的乐音融入那纤薄声带。神满意了，最后予他一颗冰雪雕成的七窍玲珑心便送往人间。这样看来他的确是被造物所偏爱，可他又确确实实被造物遗忘——那颗玲珑心只有空壳。
在遥远而尚且有迹可循的的黑时代，太宰治和搭档中原中也的威名一多半是靠中原逆天的武力值撑起来的，剩下的一半中的大半是太宰治招蜂引蝶的名声，最后那一小部分才是这个人黑色浸染了心肝脾肺，满脑子阴谋诡论的计策带来的。乍看下毫不显眼，若一时疏忽却必然就此坠入无处可逃之境地。中原中也的报复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可惹了太宰治却不一样，阎王都不晓得他会用什么手段来报复，于是那个时候稍微深入了解的人都说：最不想和那个黑心肝的太宰治为敌。后来太宰治跳槽去了侦探社，一波波外国异能者对着横滨心怀鬼胎，却终究玩不过太宰治的玲珑心思。来自极北的首领藏在网络后咬着指甲感叹：只有太宰君才是有意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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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中原中也刚遇着太宰治，小少年披着过长的黑色风衣，说话声调阴阳怪气，一开口就嘲讽中原中也的身高和衣品。中原中也是异能化身，人间闯荡不过几年，哪里比得上心思比蛛网繁复的太宰治？心高气傲的少年们当然一言不合就开打——血肉横飞的不过是屏幕里的像素小人罢了。然后从此命运纠葛。
中原中也操控重力在前面开路，太宰治负责在后面指挥摸鱼打psp，没有任务的空闲日子里，太宰治在前面作妖中原中也跟在后面收拾。不是没见过太宰投水，不是没救过挂在仓库顶的咸鱼，不是没见过他搂着女孩暧昧风流，中原中也与他搭档这大半年来比他过去几年见识都多。见多了也就习惯了，到底还是不赞同这种生存方式，最终也只能不爽地打一架，然后在一身淤青里大口喘息。什么“钻石只能靠钻石来打磨”的鬼话中原中也即使在宣布效忠黑手党后也还是想骂，凭什么自己就要跟那个麻烦精鲭鱼怪绑到一起？老子是钻石，那傻逼东西是个什么破烂？不承认，绝不承认。
在中原中也记不得第几回把太宰治从自杀濒死的边缘拽回来，在他赶任务途中数不清第几回看到太宰治和女孩子亲亲我我时，抬头看到了咖啡店门前充满圣诞气息的装饰后一拍脑门想起，自己是忙到头昏，倒忘了再有两三天就是平安夜了，这可是自己加入黑手党后第一个圣诞节，值得期待。他微顿脚步，冷眼多瞅了几秒和太宰挤在一处的小姑娘，心说长得不错，太宰治还不是个瞎的。复又轻叹，得，又一天真少女自此失足。想了想觉得这破事和自己无关，等交了任务去河边捞太宰治大概还来得及。于是他毫不犹豫转头，压低帽檐走了。而咖啡店里的太宰治却若有所思般转过没被绷带遮住的那只眼睛，极快极轻地瞟了眼中原中也方才站着的地方，然后继续与自己任务对象的女儿毫无异样地调情。
太宰治从来讨厌双手染血，他向来觉得自己这双好看的手不该做那种粗鲁的事情，只能沾自己的或者漂亮女人的血。即使如此，作为双黑之一，犯到他手上的人命比中原中也只多不少。他那时候割腕割地毫不犹豫，层层叠叠的绷带底下因任务受的伤极少，大部分是他自己突发奇想折腾出来的剩下一部分是和中原中也打架打出来的。
后来遇着中原中也，野兽一样的少年直觉令人厌恶地好，第一次偶见他自杀未遂时眼睛里的慌乱紧张做不得假。太宰治意识有些模糊，但还算清楚，他模模糊糊看到那双透彻天空般的蓝眼睛里聚着水气，没力气发声只能张张嘴：什么啊，明明不是人却比任何人都眷顾这个世界……中也你真的是什么怪物吧……哈……
再睁开眼却是黑手党下辖的医院里，鼻尖是熟悉的消毒水味，侧脸看过去是一片暖橘色的发顶。太宰治没拆掉脸上绷带，一幅面无表情的样子，仅剩的那只鸢色眼睛盯着中原中也埋在臂弯里的面孔思绪跑得老远。哈，明明就是个蛞蝓，倒是凭哪来的一腔热血要留在这个无趣的世界。无聊，无聊。他不知怎么想，抽出压在被子下的手去戳对方带着几分婴儿肥的脸，边戳边想手感不错，待看到自己小搭档眼皮微掀露出一线天光时，太宰治脑袋里骤然浮现一个想法：也许……不会像以前那样无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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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站在港口，看着黑衣下属们一箱箱往仓库里卸货，百无聊赖地掏出手机，看着日期跳到24 ，挑了挑眉。这时恰逢红叶大姐发了短讯，说明晚平安夜首领允许大家开庆祝晚宴，问他这位黑手党新秀来不来。中原握着手机略一迟疑，想着自己那个跑没影的搭档也许能趁着节日消停，便干脆利落回了个好过去。他和太宰治虽是搭档，目前为止也只执行过几次合作任务，更多的时候是各自为政的。中原中也合上手机揣进口袋，翻身站到仓库顶棚，大模大样躺下来，双手交叠垫在脑后，昂着头边数星星边计算卸货结束的时间。
太宰治趴在Lupin的吧台前，一幅织田作之助司空见惯的懒散模样，坂口安吾倒是坐得板正却遮不掉他头一点一点将要睡着的模样。织田说平安夜要陪孩子们，坂口安吾说平安夜要加班，于是三个人中最闲的太宰治就在这个点把两人拽到常去的酒吧小聚。太宰治习惯性地伸手去弹装着蒸馏酒的玻璃杯，清脆的声响在客人散后显得空旷的酒吧里分外清晰。这么沉默下去实在令人难受，明明约好了喝酒却如此沉闷，眼见坂口下一秒就要栽倒在他面前的果汁里——因为加班而不敢喝酒，织田赶紧开口：“太宰，有想好给你的新搭档送圣诞礼物么？”
话一出口，原本只是沉闷的酒吧空气渐渐凝固，太宰有节奏地敲击声倏然停止，打瞌睡的坂口安吾被织田作之助如此出其不意的问题瞬间惊醒，瞪大熊猫眼在太宰治看不见的角度手忙脚乱比划着唇语说，这事不能挨，快说点什么糊弄过去啊织田君。织田也似乎明白了什么，急急忙忙补充：“啊，不，呃，我是说，中原他刚来黑手党，第一个圣诞节是不是要表示一下……”
坂口安吾只能扶额叹气自己交的都是什么不看场合的队友。
这边太宰治闻言，慢慢坐直身体，鸢色的眸子沉下来就是一块晦涩难懂的琥珀，他一幅努力思考地模样，然后突然笑了，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说：“红叶大姐肯定会邀请中也去参加平安夜派对，但果然身为搭档的我还是应该做出点表示呢。”
为了那份不确定的“有趣”。
织田作之助认同地点点头，甚至开始和太宰探讨送什么会好，那边的坂口安吾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窜上来，猛灌一大口番茄汁差点把自己噎死，翻出手机来想着自己是不是要给中原那小子通个信，让他做好被太宰治坑死的心理准备。
圣诞的欢乐气氛比中原出任务时在街上遇见同小姑娘调情的太宰治的那天更加浓郁，他刚从热闹的黑手党平安夜派对出来，冬日的冷空气让他被酒精灌的不太清醒的脑子一下醒过来。街上的人来来往往，认识不认识的都面上带笑，兴致好了还要互相问声圣诞快乐。
穿着一身黑的中原中也孤零零站在街口显得分外格格不入。好吧好吧，接下来只要能成功走回他和太宰同住的那套公寓就算他中原中也有本事。于是他迈着不易察觉的有些虚浮的步子往回走，路过中心广场的时候看到高大的圣诞树闪着光，槲寄生缠绕在人们头顶，有情侣相拥接吻。中原中也忽然觉得累，他之前为那群羊“绑架”而做工，那是他在担负自己认定的责任，再辛苦他也没觉得疲倦。自打来了黑手党有了那么个糟心搭档，他忽然觉出几分疲惫来，森先生怕是想甩掉烫手山芋才让我俩组合，他无声吐槽。于是中原中也直接找了个空闲的长条椅坐下，再不想迈腿走回自己有着温暖被炉的宿舍。
蓦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啊呀，这不是黏糊糊的黑色小蛞蝓么？怎么，喝多了走不动路啦？”
中原中也闻声抬头，尚不清明的眸子依旧能认出来眼前这个不能再熟悉的人。他没多过脑子，只想着不能被对方嘲笑喝醉了，晃了晃脑袋站起来，颇有几分凶狠地挥拳打过去，咬着牙说自己没醉。欠缺力道的拳头被太宰治拦住，他好笑地看着嘴硬的搭档，敷衍地说好好好，没醉没醉，中也还能再打趴下十个太宰治。边说边把人架起来，动作倒是轻柔，脸上却一幅嫌弃敷衍。
事后太宰治想起来还是觉得自己脑抽，也许是那天广场上的圣诞颂歌太柔和，也许是那天中原中也醉得恰到好处，也许是那天圣诞树上的彩灯交相辉映显得过于美好，也许他太宰治就是突然鬼上身。总之他看着眼前这个身量比自己稍矮些的小搭档，对方好看的眉眼染上几分醉态，晕红了颧骨眉梢。心里一动这便低下头去吻对方红艳艳的唇，醇香的红酒味钻进来，太宰治甚有闲心地想是赤霞珠还是波尔多。几秒后，唇分，他压着自己的那把好听的嗓子在小搭档耳边故意魅惑道：“中也可能不知道，在槲寄生下接吻的人会相守终生。”
后来中原中也想起来平安夜晚上发生的事，稍稍纠结了下是我杀我自己还是揍太宰治一顿，想了想还是打太宰更好些。然后就是一顿天雷勾动地火，不是，是惊天地泣鬼神地互殴后，中原中也身上新添了多少伤太宰治身上就成倍地增加。
小少年们瘫在地上气喘吁吁，末了中原中也不忘竖起中指补上一句：滚你妈的混蛋青花鱼，谁他妈要跟你长久，我早晚哪天把你杀了让你如愿。那边太宰治开始干嚎，说只愿意和漂亮姑娘殉情，中也绝对是喝醉头晕听错了。还没歇好就又是一顿拳打脚踢，路过的下属们对此已是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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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党的日子还是照样过。依旧是中原中也操控重力在前面扫平障碍，太宰治在后方策划调度顺便打游戏摸鱼。他还是会利用各种有利条件，包括但不仅限于利用那张颜值高得天怒人怨的脸去勾搭任务对象和相关人员。中原中也帮忙应对分手后不甘心的女人的能力越来越熟练，与此相应的是他将一只脚跨入鬼门关的太宰治拽回人间的熟练度也越来越高，惹得一心自杀求死的太宰治在某段时间憋屈地跳脚。
夜间酒吧里关于对搭档的抱怨竟有要成为三人组保留项目之一的趋势。原本的内容是坂口吐槽上司麻烦卧底难做加班太多，织田吐槽孩子难带工资太低生活无趣，太宰抱怨自杀未遂人间不值得，现在要多加一条：蛞蝓太烦求烹饪技巧。在属下里逐渐建立起威望的中原中也应酬也多起来了，他还是喝酒，喝了就醉，醉了就抱怨太宰治那个绷带浪费装置，早该被做成青花鱼罐头给冻起来。
少年心性倒是相似得紧。
再是一年圣诞节，中原中也这回学乖了不喝了，意思意思沾湿唇瓣就和大家一起闹腾。闹完了回家，一推门，冷气扑面直让他疑惑太宰治那个完蛋家伙是不是想通了要把自己冻成青花鱼罐头。他走过玄关，看到沙发上蜷缩着个人影正在抖索，不是青花鱼还能是什么？中原中也心口窜上一股莫名火气，气冲冲拍亮客厅灯，给被炉通电，把个瘦削少年一股脑塞进去，再烧上热水，静等对方换来后开骂。太宰治被塞进被炉后眯着眼看中原中也一阵风似的动作，懒洋洋开口，嗓音微哑但依旧好听：“中也。圣诞礼物我放到你房间的床头柜上了。”
厨房里倒开水的中原中也动作一滞，眉心一跳心说这是什么新版恶作剧？里面是炸弹还是搞笑玩偶？得，一会去看下不就好了。少年毕竟稚嫩，听说搭档给自己礼物便有些耐不住，偏生还得压下因惊喜意外而上扬的眼角眉梢，倒是看的太宰治有几分满意。
中原中也噔噔噔跑进屋子拿出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非要当着太宰治的面拆礼物，太宰治捧着氤氲着热气的茶杯只笑，多一个字不说。丝带解开，盒盖掀起，映着暖黄灯光的是几颗圆润可爱的樱桃，似是尚未完全成熟，泛着可喜的青涩红润的光，衬着雪似的白色玻璃纸，成功让中原中也愣在原地。不知太宰治是什么时候从被炉里钻出来，纤瘦有力的手拈起一颗樱桃往中原嘴里塞，没被拒绝便顺着对方流畅优美的唇线若有似无地擦过，然后轻笑一声凑过去含住，口齿不清地念叨着：“中也，今年也不能少了槲寄生下的吻呀。”
尾音上扬，两个音节的名字被喊得亲热暧昧，活脱脱像什么真正热恋的情侣。可中原中也不信。他早知道眼前这人无心，又哪来什么真心换得真情，和相信槲寄生下的吻？可他这回意识清楚，最终也没把对方推开。只是那颗樱桃实在又苦又涩，两人拉开距离之后，中原中也没好气地将嚼烂的樱桃偏头吐到地上，再抬头却被吊灯上挂着零落的槲寄生晃花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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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再后来太宰治叛逃，一夕之间消失的干净彻底，再追查不到什么线索痕迹。可他曾经和中原中也合住的公寓里，绷带依旧散落地到处都是，用过的崭新的混在一起，到也不怕什么交叉感染。未带走的内衣和西装静静躺在柜子里沉睡，中原中也看得只恨不得自己是什么火系异能操纵者好一把火把这些全给烧了，眼不见心不烦。
他还是自己动手，几个硕大的黑色垃圾袋打包腾空，这就要跟过去说再见。他现在是黑手党五大干部之一，而太宰治不过是什么在逃人员，他开心还来不及，哪来什么怀念呢？可晚上在新公寓里一个人喝着私藏的最高级红酒，竟意外觉得秋日的夜风刮来几分凉意。
结果当年的圣诞节，中原中也还是接到了太宰治送来的圣诞礼物，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包装，拆开来却依旧是零零落落几枚樱桃。中原中也嗤笑一声随手要扔，下一秒却仍是拈起一颗来塞进嘴里，牙齿毫无阻拦地切入柔软的果肉，下一秒，中原中也面不改色将樱桃吐了出来，然后重力发动，面前的礼物盒子连着樱桃一起被碾成二维平面碎渣，中原中也咬着后槽牙笑得凶狠。不知是恨自己还抱有希望还是恨对方的神出鬼没。
再后来四年不见，圣诞礼物倒是照常收着照常扔掉。对组合一战之时双黑的复活之夜，虽然不曾事先知晓但心中早已料定，再见已是青年的曾经少年依旧是熟稔地用过去的语调拌嘴。可终究时光流转，每个人都在改变，中原中也被太宰治踩到痛处的跳脚多了几分敷衍应付，太宰治的嬉笑顽劣中多了几分实实在在的关心温柔。
那天不是圣诞节，更不是平安夜，两个人都不会特别去记住那天的日期。没那个必要，因为他们将来还会相遇。被葡萄藤充斥的昏暗地下室只由一盏昏黄的手提灯映亮一角，空气里满是沉默。两个人有什么不同于嘲讽互损的话要讲却一个都不先开口，昏迷中的梦野当然不会开口帮他们缓和气氛。
太宰治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面对着中原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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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天空是倒过来的海。
“那么爱情是什么？”
“譬如苦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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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过后两个人都笑了。
那是中原中也第一次见到太宰治完全发自真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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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有其表的玲珑心最终被填满。出乎神明的预料。他们一个非人却活得比谁都像人类，一个人类却活得比谁都像怪物。而神明管不了非人和怪物的感情。
END.
